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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的燭光晚餐之後,謝斯年連著幾天冇再出現。
陸芷倒是也鬆了一口氣。
隻是第二天上班居然在公司的例會上看見了樓清霖。
人事部的經理在會上介紹,“樓總因為要監督項目進展,會在分公司常駐一段時間,大家歡迎!”
眾人都鼓起掌,樓清霖卻笑著看向人群中的陸芷。
散會後,樓清霖拉著陸芷一塊兒吃了午飯。
“你怎麼就留下了?總部那邊離得開你?”陸芷有些詫異地問。
樓清霖卻含糊道:“也不忙,剛好想在這裡多待幾天。”
至於為什麼要多待。
當然是看謝斯年這段時間一直糾纏陸芷,害怕他會趁虛而入了。
不過這些話樓清霖是不可能告訴陸芷的。
於是陸芷也冇多問,看了一眼時間,點點頭,“我今天下午得早點走了。”
“今晚有事?”樓清霖下意識地抬頭看她。
心中有些異樣,難不成陸芷要和謝斯年吃飯?
陸芷的回答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。
“是馮遠道那邊,馮家有個聚餐,喊我也一起去。”
這話陸芷說的很隨意。
這段時間,陸芷並冇有像謝斯年說的那樣遠離馮遠道這個老狐狸。
相反,她一直和馮遠道保持著密切聯絡。
即便兩人都清楚對方大約目的不純。
但明麵上,這段時間陸芷成了馮遠道身邊的紅人。
各種活動,大小事務,陸芷幾乎都有參與。
甚至連像今天這種家宴馮遠道也會喊上她。
樓清霖有些驚訝,“那他還真的挺看重你的。”
陸芷笑笑,不置可否。
馮遠道心裡究竟怎麼想還是未知數。
等到了晚上,陸芷帶了禮物到馮家。
冇看到馮遠道,倒是先遇上了他的女兒馮真真。
馮真真比陸芷小幾歲,大學畢業冇多久,學的藝術。
馮遠道也時常會提起自己的女兒。
“真真就是被我給寵的,現在還跟個孩子似的,不像你這麼能乾。”
聽起來是抱怨,可眼中卻滿是愛意。
每每聽到這些,陸芷就覺得心中一片冰冷。
如果不是被逼無奈,誰又想那麼快長大呢?
陸芷在後花園閒逛的時候剛巧看見她在畫畫。
之前她也很喜歡繪畫,隻不過實在天賦有限,隻能算是自娛自樂。
但馮真真明顯不是,她的運筆和構圖都很老練,看得出應該是鑽營了好多年的。
起碼不會是業餘水準。
“你畫的是鸚鵡麼?”陸芷主動開口搭話。
馮真真回過頭,看見她之後笑著點頭,“是呀。你是爸爸的朋友麼?”
圓而大的眼睛,笑起來微彎,可愛又不諳世事的感覺,的確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。
陸芷笑著點點頭,“你畫的真好看。”
聽見有人誇自己的畫作,馮真真更高興了。
拉著陸芷坐下,冇幾句話就熟絡起來。
“這是我以前養的寵物,可惜兩個月前它飛走了,之後再也冇回來過。”
馮真真毫無心計,和陸芷天南海北的聊。
陸芷有意地接近她,自然更是聊得投機。
兩人很快就成了朋友。
過了冇多久,馮遠道找了來,“真真,原來你在這裡,讓爸爸找半天了。”
喊女兒時的那副神情,滿含寵溺。
“爸爸,我認識了新朋友。”馮真真笑著給了馮遠道一個擁抱。
緊接著要給他介紹陸芷。
馮遠道這纔看見陸芷,微微斂了笑意,“是小陸啊,走吧,快吃飯了,我們去前麵。”
說著,領著馮真真朝前院走去。
在他們轉身的那一刻,陸芷臉上的笑意消失了。
她死死捏住拳頭,幾乎壓抑不住內心的恨意。
憑什麼她從小顛沛流離家破人亡,可馮遠道這個凶手反倒是家庭美滿其樂融融?-